2007年2月23日星期五

还记得吗?

刚刚和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聊天聊了近五个小时...

最后的话题让我们俩都红了眼 - 父母。

我们长大了,父母也跟着老了。十年前,他们是跟着我们跑,现在晚上得贴着药补上床 - 不是手疼就是脚酸。十年过了,白发的百分率比黑发多了好多倍。说着说着,我们俩都没什么敢望着对方;强忍着泪水 - 可以眼红但是不能在大庭广众落泪。

接着朋友问到 - 父母的那句话让你最难忘?你还记得吗?

我望了望天花板,开始想。十秒过了,我竟然答不上来... 怎么会这样?我和父母相处了近三十年,这么基本的问题,我竟答不出;这是怎么一回事...

我和母亲的感情并不是很好。记得在一次争吵中我问了 - 我是你生的吗?那时年少无知,问了这么绝的问题,母亲没回答我,但藤便的力度明显的加重了。还有一次,她在我小三时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打了我,之后我们的沟通就少得可怜。为了那件事,我三个月没和她说过一句话。我们的关系就在无话和冷漠中徘徊;一直到我在十七岁那年的手术。我从手术房推出来后,因为吗啡的副作用,我一整晚都在吐,非常辛苦。伟大的母亲在病床旁照护了我一整晚。那天清晨,我明白了什么是母爱。

父亲是个很注重“根”的人。小时,若我们不用客家话和他交谈,他便不理会我们。因此,我们兄弟姐妹都说得一口流利的客家话。十五岁那年,我因为健康关系在医院住了将近三个月。父亲那时还是位得士司机;所以工作时间比较自由。他每天早上都会来陪我吃早餐,在我睡着时,他就去开工。午餐时间他又再回到医院陪我吃午餐,同样的,在我睡着后,他又开工去了。直到晚餐,父亲会回来陪我直到十点,他才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家。短短的三个月,父亲就满头白发了,整个人明显得老了很多。

有一次,父亲和母亲要从医院回家时,天不作美,下了场大雨。他们一踏出病房,我想到他们要冒雨回家,便轻轻地哭了起来。那时的无奈和烦躁一股地涌上心里,我真想把管子拉掉,和他们一起回家。

虽然父母没有什么名言让我常常挂在心里,但多年来累积的关心与爱心已经足够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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